[龙剑出场四周年纪念]风雨•煮酒 - 达人(东方剑清)

2008/04/23 | [龙剑出场四周年纪念]风雨•煮酒
类别(明月玫瑰两相焚) | 评论(0) | 阅读(18) | 发表于 17:59: 十里宫灯，十里烟雨，昙华静放，琴音如水。
剑子持伞走过这无数次走过的十里长径，如同曾经的无数次般，入亭、收伞、肩头拂尘轻动，甩去眼前浮尘。
澹和的琴声缓缓流淌，全不为之所动，直到龙宿点下最后一个泛音，待琴上余音、心中余意尽都散去，才执扇起身望向剑子，开口依然是抑扬的儒音：“剑子，久别未见，汝依然不改这姗姗来迟的坏习惯。”
剑子却道：“龙宿，六祸苍龙已将你列为通缉要犯，公开亭皇榜残纸犹存，你还有闲情逸致操琴于宫灯帏，我是该说你果然是华丽的堂而皇之，抑或……白目得堂而皇之？”
龙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盏茶时分，最后道：“而今公开亭的皇榜，乃是禁武令。凡习武者人人有份，剑子汝亦不例外。当此风声鹤唳之秋出入于宫灯帏，汝究竟是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给吾找麻烦呢？”
剑子望望外面渐急的雨势，道：“宫灯帏总是夜来多雨，我为关心好友，不避风雨一路远来，龙宿你莫不成还想说是我带来了风雨么？”
龙宿挥袖间，亭边红炉升起明火，口中道：“对风雨煮酒，别有情趣，吾怎会怪罪剑子汝呢？”
剑子漠然道：“能呼风唤雨者，莫不是龙么？古来帝王最忌人触犯称讳，疏楼龙宿、儒门紫龙，与紫耀天朝、六祸苍龙两名相犯何其严重，儒门天下、疏楼西风、乃至宫灯帏，至今仍能宁静至此，确是令剑子诧异万分之事。”
龙宿手上华扇轻摇，“耶，剑子，禁武令一下，江湖上大小门派，投入紫耀天朝者有之，不愿服膺六祸苍龙之下而顽抗被灭者有之，得素还真等人之助暂避于心筑情巢者有之，汝与素还真一系向来关系匪浅，而今双方对立之势已明，想必六祸苍龙对剑子汝之忌惮，更远甚他人。”
剑子“啧”了一声，“龙宿，将自己排除在外，莫不成是真有再走回头路之意么？”
龙宿扇面略掩了脸颊，道：“吾这被通缉的重大罪恶者，岂能与剑子汝这等可为天下范之人相提并论？”
剑子对他言语恍如未闻，做势长叹一声，一径道：“也是，你儒教病梅先生身为紫耀天朝开国功臣，居文法司司长之位，在苍云山为六祸苍龙顾守皇陵地脉，要引荐儒门天下与儒门龙首，想必轻而易举。”
龙宿摇了摇扇子，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望向剑子道：“天下一统，权集一人，变数与风险虽大，比诸中原内有各门各派不断争斗，外有魔界、东瀛等虎视眈眈的局面，普通百姓总是可得一线修养生息、重整家园之机，未尝便是坏事。”
剑子雪白的双眉微扬，“哦？那你是赞同紫耀天朝了？”
龙宿宽袖一摆，炉上暖酒遥遥注入两人杯中，“耶，非是坏事，并不等于就是好事。六祸苍龙德行如何，天下人有目共睹，恩怨缠身、私德不靖，纵有绝高的武功与抗衡魔界的功劳，又岂能平悠悠众议？故紫耀天朝名义上虽为中原唯一王朝，统辖四方版图，却不能真正让四方来归，实际可统御、整合的派门远不如所知之众。假以时日徐图缓进，或能渐行收纳人心、达成安内攘外之治世也未可知，但皇朝成立不久，即大兴禁武令，其中利弊，若以人命为算筹，亦恐是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剑子，“汝想听的，不过吾之立场。修心方能治世，治世必先修心，儒门天下目的始终如一，在教化人心，不在插手局势。”
剑子浅饮了一口杯中酒，双目微阖，缓缓道：“风雨寒夜，虽然是略冷嫌淡的一杯温酒，总算好过喝到冷茶，伤人肝肠。”
龙宿伸手将桌上茶具推到剑子面前，“好茶好水，亦要好手艺，方能泡出暖人肺腑的热茶，剑子汝说是不是呢？”
剑子抬眼看看面前的空茶具，再看看一脸闲逸之色的龙宿，道：“主人若真有诚，何愁薄酒不能暖人意、熨人心？”
龙宿扇沿抵住下颔，“剑子一向最是古道热肠，不辞辛苦也要朋友分享那忧国忧民之心情。此次眼见中原内战，红河血祸，不想出手干预么？”
剑子慢慢饮尽杯中酒，道：“天数、天命，天道之路无情，虽怜苍生何辜，但……不是正确的时机，即使强行介入，亦不能起任何作用。而正确的时机若到，是否便能有正确的人配合，剑子也实在殊无把握。”他放下杯子，再看一眼亭外风雨，补了一句：“酒冷了。”
龙宿挥手间，炉上一直温着的酒壶入手，给剑子杯中添满之后，微微一笑，拿起自己面前酒杯，将冷酒一饮而尽，随道：“剑子面前之酒，温度适中，酒香沉醇。那饮到冷酒伤入肝肠者，分明是吾啊。”
剑子一甩拂尘，“耶，龙宿，你我谁喝了冷酒，需要分得这般清楚明白吗？”
龙宿“哈”了一声，道：“是啊，汝吾何需将彼此分得如此清楚明白，剑子，便请往疏楼西风作客一行如何？”
剑子额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跳，道：“龙宿……”龙宿眉峰轻挑，飞快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有剑子仙迹之处，自当有疏楼龙宿。则……有疏楼龙宿之处，岂可无剑子仙迹？”
两人对视片刻，剑子一挽长袖，冷然道：“罢了，只是你莫忘了‘有剑子仙迹之处，自当有疏楼龙宿’此言便好。”
龙宿悠然挥扇，笑道：“剑子，既然答应，汝还怕龙宿会食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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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林道，荆楚地。
剑上寒霜起，琴底流水鸣。
剑子持剑而立，向龙宿道：“好友，赠吾一曲吧。”
龙宿拨弦之间，清音如泻，似缱绻、似缠绵，却在远远一人走入视线的那刻，顿转成了满溢的杀意。
步虚静，行千峰，水波不兴，山色一任。
蜉蝣子，忘尘人，平定春秋，岂须论剑。

2008年4月23日
事实证明我真是彻底的废柴，不用打我，我去自裁＝＝;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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