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09 | [伊利亚特同人]残阳(七)
类别(明月玫瑰两相焚) | 评论(0) | 阅读(76) | 发表于 23:05
XD第一人称写决斗……我真的不会写
这个文已经彻底偏离了我想要的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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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边坐了整晚,他身上的血污已经洗抹干净——他们用三脚鼎烧了温水,给他净身,涂抹上橄榄油,给各处伤口填上九年陈膏,他在火光下更像是睡着而非死去,但是我终究明白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张开眼睛注视我,他再也不可能握着我的手,给我哪怕一个微笑。
他们想要给他举行葬礼,然而被我阻止了。我对躺在尸床上的帕特洛克罗斯许下诺言:"我们两人注定要用自己的血染红特洛伊的土地,我不会再返回佩琉斯和忒提斯的宫殿,特洛伊城前的黄土将掩埋我的尸体。帕特洛克罗斯,既然我在你之后死去,我便要把杀死你的赫克托尔的铠甲和头颅送来这里再给你礼葬,我还要在你的火葬堆前用十二个特洛伊贵族子弟来给你献祭。我亲爱的朋友,现在你暂且在我的船上安息吧。"
希腊军中彻夜回荡着人们的哭泣与挽歌的声音,清晨来临的时候,有人给我送来我新的盔甲,我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它看起来非常精美,闪亮得仿佛刚刚从赫怀斯托斯的炉中被制造出来。而重要的是……它很合身。
我穿上这身铠甲,在海岸边召集了所有的希腊战士,宣布我要参加战斗,我要立刻去杀死赫克托尔。但是阿伽门农坚持要把他曾经通过奥德修斯转述的那些东西给我,奥德修斯则劝说我先派人去取来阿伽门农的礼物,与此同时吃些东西。
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追随着帕特洛克罗斯死去,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阿伽门农的礼物有什么意义?可是我无法反驳奥德修斯,因为他说:"请给大家留出一点时间,让他们先饮酒用餐,恢复力量。阿伽门农可以在这段时间把礼物送来,也好给大家一睹为快。"
于是其他人去吃早餐,我收到了阿伽门农承诺的礼物,布里塞伊斯回到我的营帐,加入那些痛哭的妇女,围在帕特洛克罗斯身边流泪。只是我依然拒绝饮食——没有为帕特洛克罗斯报仇之前,我怎能放任自己满足自己的任何需求,何况悲痛的怒火裹着我整个心灵,除了赫克托尔的生命,我什么都不想要。

战斗终又开端的时候,我在人群中奔跑,疯狂地寻找着赫克托尔,同时毫不留情地砍杀面前每一个特洛伊人,不理会他们的惊恐、泪水、祈求和许诺——既然赫克托尔杀了帕特洛克罗斯,我就要所有的特洛伊人为此付出代价。我的心中没有怜悯,我也不需要赎金,我只想他们去死。
当追逐着特洛伊人来到特洛伊城下的时候,我终于在城门前与赫克托尔正面相对,他身上穿着从帕特洛克罗斯身上剥下来的盔甲,我看着他,他回看着我。我们曾经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十年的战争,让我们对彼此的认识足够深刻。但是现在,我不会放松手中的武器,他再不是我想要与之较量切磋的对手,他已经变成杀死我的爱人的仇敌。
长枪与盾牌的撞击声中,我和赫克托尔开始我们的决战,这场战斗没有胜负,它只能以生死收场。
已经累积无数次的交手经验,我们彼此知道对方有多少力量,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用枪尖快速的突刺来伤害对手,然而无论是我还是他,每一次的进攻最终都只是落在盾牌的表面发出钝响,变成另一个力量与力量的交击。
当我的手臂被震得开始发麻的时候,我终于用我的枪杆近身格住了他的长枪,在他未能挣脱我的瞬间,我用盾牌的边缘猛然砍断了他长枪的上半截。他迅速放开已经变成木棍的枪杆,在后退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剑,挡下了我长枪的追击。不久之后我的枪杆被他砍断,于是我拔剑向他砍去,可惜依然不能避开或者穿透他的盾牌。
现在我们眼中闪亮的全是对方的剑尖和剑刃,耳中震荡的满是金属互击的声音,剑光不断闪烁,我的手臂渐渐被震得失去知觉,但是赫克托尔的力量却在一点点衰弱下去。阳光开始西斜的时候,他被我的手肘击中头部,踉跄后退着摔了出去,手中的盾牌也掉落在地。
我没有立刻追击他,他向外爬了一点,捡起他刚才被我的盾牌砍落的半截枪尖,握在另一只手中。我冷笑着丢掉了盾牌,仅仅提着我的剑,在他站起来之后继续与他缠斗。即使手中有两件武器,他也救不了自己,我知道我有那个本领,可以要他的命。
他的力量随着日光的慢慢黯淡在不断减弱,连步履也变得跌撞纷乱起来,然而他穿着原属于我的铠甲,那替他阻去了无数受伤的机会。我的剑锋一次又一次落在我曾经无比珍爱的盔甲上,它在我眼前被我自己不住损毁。
剑与剑还在继续相撞,我们的手臂都在颤抖,我挥动手臂,紧紧握住剑在他面前舞起一团剑花,他的目光有片刻停顿,我抢过他另一只手中的半截枪尖,咬牙插向他的胸口,那里的盔甲已经薄弱不堪,他的剑还在与我的纠缠。
枪尖深深没入他的左胸,他大叫一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我的剑锋跟着划向头盔和铠甲间的接缝,轻松地切开了他的喉咙。他倒下去开始抽搐,鲜血染红身下的黄沙。我抬头看向特洛伊城头,几乎所有的特洛伊贵族都在那里目睹这一切。
决战之前赫克托尔曾经提出请求,他若死去,要我把他的尸体归还特洛伊,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个条件,我说过我要拿他的死亡给帕特洛克罗斯献祭,他对帕特洛克罗斯做的事情让他活该被野狗分尸。
我在赫克托尔两腿的脚踝处各穿了一个洞,他尚未彻底死去,我几乎可以听到他虚弱的呻吟。我用绳索穿过他的脚踝,系在战车末端,在特洛伊城下转了三圈。他的黑发浸满了鲜血和泥沙,他原本英俊的脸蒙上了无数尘垢。特洛伊城头一片恸哭。
我狂笑起来,在暮色里驾着战车回到了希腊的军营。天边还有一丝残阳,照着赫克托尔的残躯,仿佛阿波罗正为他所喜爱的这个人类英雄的死去而悲伤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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