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礼崩乐坏——关于《霹雳至尊》的废话 - 达人(东方剑清)

2006/03/29 | 所谓礼崩乐坏——关于《霹雳至尊》的废话
类别(怀刀饮寒风) | 评论(0) | 阅读(187) | 发表于 00:51: 认真论起来的话，不算《圣石传说》，霹雳至尊的小说和霹雳奇侠传的游戏，就应该是我接触霹雳正剧剧情的开始了，只是小说和游戏这两者何者在先何者在后，隔了三年多，脑子不好，实在考证不出。基本上，现在想来，对于游戏，当时虽然也算玩得挺开心，却没有留下太多记忆，但是那部小说，尽管读得无比痛苦，倒是对某一部分留下了深刻印象——叶小钗的往事！就一部小说来讲的话，《霹雳至尊》实在不算成功，倒叙占了过多的篇幅，虽然叶小钗的身世和故事发生的背景算交代得一清二楚，故事的发生发展看起来却是一团混乱，绝大部分的人物面目相当模糊，并且——因为当时并不清楚霹雳的连贯性，于是对结局的概念，不要说是"虎头蛇尾"了，根本就是觉得自己没有看到结局……所以开玩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小说，貌似可以改名叫做《叶小钗前传》。
当然，其实至尊的小说，是严格按照至尊的剧情来写的，这是我亲眼看到《霹雳至尊》的正剧以后，才明白的事情。只是这样一说的话，其实小说版有的毛病，正剧一样也有——倒叙的篇幅非常大！记得中间有几集，几乎剧情没有任何进展，绝大部分都是在倒叙叶小钗和萧竹盈的往事。不过也许是不需要交代至尊剧情发生的背景，正剧这段的倒叙，和故事的契合度，倒是比小说版高上许多。
只是，可能三四年间想法产生不少改变，现在看这段往事的感觉，和当初从文字间看到的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三年多前的概念很简单，一剑万生枉称侠义，所有的错都是他一个人的，而叶小钗是这个悲剧中勿庸置疑的受害人，至于他战胜一剑万生之后的转身而去，也是因为自觉不能再给萧竹盈幸福所作下的选择。不过到如今再看，倒是觉得，是非对错竟然也不是这样简单就可以说得清楚，叶小钗本人，又何尝是绝对的清白无辜。
不说换个立场，若是从一剑万生的角度来看，觉得既然自己救了萧竹盈性命，萧竹盈就应该以身相许这个观念确实是符合某种意义上的道德标准的；既然血手魔魁把叶小钗送给一剑万生为仆，那么从传统观念上来说，叶小钗也确实不应该和萧竹盈扯上什么关系……这些也许带着封建余毒性质的评判标准，至少叶小钗拜师74人，被一剑万生所杀的有72名这件事情上，看在而今的我眼里，就忍不住冒出一个疑问：叶小钗明知他拜一个师父，一剑万生就会杀一个，他还依然这样一路拜师下去？当然他锲而不舍、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精神非常值得赞扬，但是难道他这百折不屈的光辉形象不是建立在72条无辜性命的基础上？
也许人的观念是在进步的，也许少年时真的为武侠所误，不曾觉得生命可贵——反正死多少人也就是推动情节进展的道具而已，因此可以绝对性地膜拜英雄的刚强坚毅、不屈不饶等优秀品质。到如今，也许明白了即使那人是多么顶天立地的重要人物，也没有人是理所当然应该为他而牺牲的——当然更可能的是自己终于流于妇人之仁了，所以失去了称赞诸多美德的平常心，再也无法觉得眼前所见，有挑不出瑕疵的完美人物。
偏偏要命的是，我的价值观并没有随着自己对于"绝对完美"的挑剔而有所进步，依然是——会赞叹纯粹的坏人做坏事的手段，却不愿意容忍不是坏人的人做下不值得称道的行为。
补剑踪的时候，曾经看着东方鼎立和名战那个骗局感叹过，对叶小钗的往事已经无法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所以很难对两个故事做出比较，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看到至尊的时候，还会想起东方鼎立和名战来，然后基于自己有问题的价值观，居然觉得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没有任何一方看起来比较高尚一点。
纵然是一个骗局，至少名战在拜师的过程中，还会说出一句"是我害了他们，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段仇恨"——事实上名战与东方鼎立之间的灭门之恨，也确实不是假的。而当初无比年轻的叶小钗，为了和萧竹盈的爱情、为了一剑万生加诸于他的侮辱，却显然从来不曾考虑过为了自己和一剑万生的感情恩怨连累72条人命，自己是不是应当对那些人有所愧疚。他的脚步从来不曾停顿，若非生了那场绝症，恐怕他就会一直拜师下去，直到两年届满，直到更多的人死在一剑万生剑下。
当然，当初的叶小钗非常年轻，而且很可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人道主义"，他父亲血手魔魁自己都会为了医治妻子去偷东西了，能够给他的言传身教可想而知。至于之后他的遭遇有没有带给他比较好的影响……他在至尊开头出现时，一刀七命，有人问"你是谁"，他手一扬，剑就那么插在人家胸膛上，给人家看剑上的"剑痴"两字——比这人道的做法可有的是。所以看到那时的叶小钗，我对素还真的敬佩真的只能用"膜拜"来形容了（……应该没有拜错人吧……）。
而更加诡异的是，一样滥杀无辜，本来一剑万生尚能够勉强算情有可原的，东方鼎立是毫无动因地就彻底以人命设阴谋的，看在眼里的感觉，竟然是对一剑万生无比鄙薄，而对东方鼎立此人——貌似还不算让人过于厌弃嘛，至少作为坏人的气概还算不错（这个……我不排除可能会有一点点原因在于有人曾向我称呼他为我的"本家"……）。
虽然其实现在谁都知道一剑万生和叶小钗的恩怨，但是实际上一剑万生刚刚出场的时候，剧中并没有马上交代此人曾经那样对待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所以如果他不是本身就有问题，是不至于叫人对他产生很不好的第一印象的。
问题是，哪怕仅仅他和秦假仙的几场对手戏，也已经很难叫人对这样一个人物生起好感了——先不说他始终摆出的架势就非常自以为是吧，他一开始卖给秦假仙的人情，是摘下秦假仙头上的万胜天冠——虽然其实他是肯定要把万胜天冠从秦假仙头上摘下来的，不过也的确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给秦假仙了，姑且就当作他是帮了秦假仙的忙也好。然后他着实要求秦假仙为他做了几件事情，而他要秦假仙为他做事情的方式，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付笔钱给秦假仙，而是用秦假仙的脑袋作为威胁。当然，也许这方面我真的是为小说版所误，因为小说上白纸黑字地说一剑万生和一刀万杀是正道大侠来着，那么以正道大侠来衡量，这种行为不免有些叫人不齿，所以后来秦假仙A了他三千两白银，看起来也不觉得秦假仙有什么特别碍眼的地方。
而剧情回溯到他当初救萧竹盈等人的"义举"时，说实话当时的一剑万生看起来也离"侠义可表"这种形容词有很大一段距离——他站在边上看了很久！那些人受伤，他没有出手相助；那些人被擒，他没有出手相助；半月郎君说要脱萧竹盈的衣服，他还是没有出手相助……一直到人家真的要脱萧竹盈的衣裳了，他才飞剑杀了个人。在和"侠义"二字的距离上，一剑万生实在是不如一刀万杀多多，至少一刀万杀对眼前的一切，曾说过好几次"道友出手吧"。
但是即使一刀万杀，在处理萧竹盈问题上的做法，也依然是无法让人不指责的。他对于一剑万生的行为，已经明知道是极端错误的，却是不仅不劝诫，反而自己同样跟着一路错下去，向萧三瑞编造种种谎言、和一剑万生共斗叶小钗。这样的两个人，还能说他们是正道侠义之士的话，这个世界是真正可以称上一句"礼崩乐坏"了。
以前虽然也常常看到所谓"当世礼崩乐坏，人心不古"之类的乱世，却是总觉得言过其实，然而看到至尊，面对那样的一个江湖，还真的除这几字，不知如何形容。这个江湖，有用金羽兰孕化气珠的童颜未老人、有杀死养育他长大的祖父的金少爷、有拿陌生人作为进入四钟练功楼的垫脚石的普九年、有设计萧三瑞和萧竹盈父女乱伦的欧阳上智……这些人每一个都手握大权，站在几乎无人可以制裁的位置上。
所以，这样一比，一剑万生、一刀万杀这些人，其实也真的算是表现良好的，不要说这些头头脑脑了，武林三分势力之中，实际哪一个不是草菅人命之徒？手段的残酷凉薄，比一剑万生有过之而无不及。整部至尊15集，表现人性美好一面的场景不过两段，一是金羽兰为了萧竹盈，自愿顶罪的"孝"；一是南霸天进攻中原时，半月郎君那五名手下，为半月郎君试地雷火炮而死的"忠"。本来都不是特别能够引起人注意的情节桥段，可是放在这样一个江湖底下，却不免——可以看得人非常非常感动——毕竟，还有人性深处明亮的色泽在闪耀啊！
只可惜，少数人的牺牲奉献，并不能改变整个武林的堕落，所以，终究还是只得慨叹一声——这个世界，真是彻底的乱世啊……

2006年3月28日
终于扯完，废话真是多，而且没有条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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