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与痛快——关于《霹雳图腾》的废话 - 达人(东方剑清)

2005/08/10 | 惨烈与痛快——关于《霹雳图腾》的废话
类别(怀刀饮寒风) | 评论(0) | 阅读(267) | 发表于 19:24: 　　差不多是看完《争王记》，立刻就借了《霹雳图腾》和《龙图霸业》，但是并没有打算马上看，觉得霹雳这东西，是漫漫长路无尽期的，不如把手头要看的东西看完了再开始比较好。结果，看《仙侣奇缘》看得我心头冒火，《十二国记》的开头几集也让我非常非常不爽，两部剧集都弄得我极度烦躁。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霹雳果然是好看的——至少我可以不知疲倦地一集接一集往下看，毫无不耐与厌烦。霹雳不是那种看着看着去看看结局就可以了的肥皂剧，中间变数太多，哪怕跳过一两集，嘿嘿，大概就会漏掉一些角色的出现、消亡或是改变。
　　为了可以调整心态，早日把《仙侣奇缘》和《十二国记》看完，我终究选择了把《霹雳图腾》穿插在看那两部的中间一起看，当然造成的结果之一就是对于前几集，我的印象很淡薄——本来霹雳的剧情我一向就是随看随忘的，何况混杂了这许多别的故事。不过，等到我集中精神来看《霹雳图腾》的时候，倒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爽。其实一直觉得霹雳有点温吞水兮兮的，但是这回，真的是大打出手，而且惨烈非常，不由我不兴奋。大概我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吧，所以别人看得愤怒不已的剧情，霹雳史上的黑暗时代，我却看得极其痛快。
　　我的痛快，主要是看打架看得很爽。
　　一则，有大BOSS出来了呢——天策真龙以一敌五，以一敌十，拳来脚往刀剑乱飞，看得人眼花缭乱。总觉得看现在的武侠剧不如看霹雳，反正那些电视剧的打斗都是非常夸张的特效，不过论天崩地裂毁天灭地的气势，好像还不如霹雳；而演员演文戏的时候多是面无表情不比木偶高明，打起架来也就玩几下花拳绣腿踩着钢丝乱飞，架势上似乎还不如木偶。想来霹雳吸引我的原因之一，就是武打场面很好看很有气势，即使很多时候交手速度快得看不清楚双方状况，也绝对是优点不是缺点。但是霹雳有一个问题，常常这边打着打着镜头就半中间切到别的地方去了，各种线索绕一圈再把镜头切回来，很可能打到了下一集还没完结。虽然这样是增加了对战结果的悬疑性，却未免使交手本身的可看性打了折扣。《霹雳图腾》这方面处理得比较爽快，也许是实力上本来就没有可比性，也就不用卖什么关子，所以天策真龙的几场战斗，基本上就是一战到底，即使有穿插其它方面的行动，也与战斗本身的气氛很合拍，不至于让观众漏了气。
　　二则，很少看到素还真动手，这次终于看见他披头散发大开杀戒，怎一个“爽”字了得啊！可能我一直对他都没多少感情吧，所以也没觉得他有多惨……反正又挂不掉，琉璃仙境也总有一天会回到他手里，何妨让我们现在看看他仙风道骨之外的烈士气概……我承认，我是有点恶趣味。想想大约我觉得卧云比素还真可爱，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卧云常常会和人动手，而素还真的大好时间常常用在磨嘴皮子上了，总是一副优雅的样子，极少以武力自救或救人。当然我不是觉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好，也不是觉得不轻用武力不好，仅仅是有点不过瘾，想看他拍案而起举手杀人，想看他究竟有多少刚勇血气。也许早期的素还真确实有过这样的勃勃英气，反正我是没看到，我见到的素还真，已经深陷在各方势力缠斗之中，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所以总是在思虑，总是在隐忍。《霹雳图腾》终于满足了我这个愿望，不仅仅让素还真动了手，还让他一路被追杀一路杀人，甚至最后还让他浑身浴血，自爆筋脉——看自己写下来的这些字，发现他这里确实惨烈，可是，不惨烈又如何动人？非惨烈无以衬托英雄气概啊！——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想看素还真和人家打打杀杀，其实心里很想喜欢他的，就是总嫌他缺了一些世俗所说的男儿气概，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觉得素还真无性别……
　　三则，高手过招，纷纷死人。虽然看到死人我总是免不了唏嘘，而且死的人里面不乏我喜欢的角色，但是——江湖难道不就是这样的么？以前看霹雳有个印象，高手过招往往虎头蛇尾，气氛什么的都铺垫好了，看上去不死不休的，结果打着打着出现第三者或是什么变故，以至不了了之，虽然不死人不会坏心情，可是打架打得掐头去尾，不免遗憾，杀人的话，确实就要像黑衣剑少杀人那样，才可以呼一声“痛快”。《霹雳图腾》里面，很是死了几个看上去不太像是容易挂掉的角色，编剧大概是个爽快人，所以PK角色的时候犹如砍瓜切菜，一点不拖泥带水，让我这种没有同情心的人看得热血上涌大觉过瘾。其实很多时候看人头落地真的是痛快的，尤其是这个角色你等他死已经等了许久，偏偏他怎么看都没有死掉的可能性的时候。而且一代新人换旧人，旧人不死新人出来，人口怎么控制啊，局势又怎么能够开阔呢。忽然想起看过一篇《亚历山大》的影评，关于D版字幕翻译，作者说：“作字幕的人也许只是个热爱战争片的热血男，本来沉浸在宏大战争场面的陶醉和对古波斯后宫无尽的绮想中……”，私心无责任猜测，也许《霹雳图腾》的编剧也是一个无比热爱刀剑纷飞尸横就地场面的热血男……
　　总之，看《霹雳图腾》打架，过程是痛快的，结果是惨烈的，加起来就是——惨痛啊！不过，没有惨烈，又哪里来痛快！江湖本来就是一条血路，没有鲜血浸染，我们怎会对那些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看《霹雳图腾》以前，朋友曾经对我提到过风秋师徒组合是相当受欢迎的角色，当时虽然也没往心里去，然而免不了就会有点点不自觉的期待，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白衣剑少黑衣剑少是出自魔剑道的！
　　可能因为魔剑道走过场的人物实在太多，所以看到异端神出现的时候，我甚至根本不认为那会是一个有点份量的角色，即使先知说“派你来杀我，是魔剑道给我几分薄面”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可能在我心目中先知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连带着杀他的人也没怎么瞧得上眼。然后看到换了片头，其中有张陌生面孔，眉眼很精致的一个白发帅哥，想来想去觉得有点像佾云，但是至少佾云是黄头发不是白头发，那张脸上也没有佾云的忧郁气息，再想想，才觉得好像是那个异端神（那时我真的不知道异端神是指那两个花脸……我以为跟班不需要名字的……汗），只是那时他根本就没有在阳光下出现过，所以我也不确定那张蓝天白云下白白的脸是不是这个出场气派十足的小子的。
　　再然后，单挑魔魁。当时对编剧杀人的劲头认识不足，所以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以为魔魁挂掉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魔魁的武功基本上和天魔差相仿佛，就算天魔可以胜过他，也高得有限，而天魔的武功，可以算是中原武林的一个顶点，如果魔魁挂掉，那么要置天魔于何地——当然也是因为我比较迟钝，虽然有发觉这个木偶非常漂亮，想到或许不是个出现一两次就挂掉的过场角色，却还是没认识到是编剧极力要捧的新人。悬念造成，这一集结束，开始下集预告，突然之间，我就听到了“白衣剑少”这个名字，于是——愕然，大惊，昏倒。
魔魁之死，让我非常惊讶，甚至有种不真实感——那样厉害的一个角色，这样轻松就挂掉了？！可能因为捧白衣剑少的出场实在太石破天惊，以至于我对黑衣剑少的出场怀着无比的期待，结果——是龙王鱽？！可能在我心里也没觉得龙王鱽是多了不起的角色，所以不免感到有点相形黯淡，于是有些失望。
　　友人觉得以他们的年纪这样厉害是极端不合理的，不过对于武力强弱，我倒是向来自动忽略合理性，只要情节合理就可以了。所以虽然连魔魁都轻松杀掉了，确实是“置中原群侠于何地”，但是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实力，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在天策真龙面前把不二刀带走？所以我倒是很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他们“置中原群侠于何地”的武功，反正天策真龙的武功已经到了需要素还真、东陵少主、莫召奴、悦兰芳、非凡公子五人连手方可抗衡的地步，魔剑道若是不出几个高手来狗咬狗，中原正道实在没什么出头之日。何况当初作为先锋的邪神的武功就已经不是一般的强，作为主子的白衣剑少黑衣剑少，难道比臣下还不如？唯一的问题是——这种强，编剧有没有办法保持下去，如果出场石破天惊，其后却会出现败给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比他强的角色的情节，那就笑死人了。
　　情节上我觉得不合理的，是悦兰芳杀人，我实在看不出他杀穿云豹和东陵可以得到什么好处，根本就是赔本生意。我想我对好看的木偶基本上都是有好感的，何况悦兰芳这种认识过程还很有前因后果的，所以我真的不想去讨厌悦兰芳，而且《争王记》里面对他的铺垫使人非常期待他的作为——我知道他的表现不会是正面的啦，可是，就算耍奸耍坏，也应该非同一般一点吧。《霹雳图腾》里面的悦兰芳，看上去真的非常不符合他的身份，就像天策真龙身边那个谋士凤栖梧说的，他创立汗青编独霸一方，怎么看都不像那种肯屈居人下的人。看汗青编的设置——左辅右弼，分明就是一派朝堂架势，而领导者称“御主”……明明白白不就是自居皇帝么。卷入江湖是非的或许确实是经天子，可是我也不相信悦兰芳仅仅满足于“无为而治”就够了，总觉得他也许是故意让经天子篡了汗青编御主之位，变相达到争霸江湖的目的。也许是我太高看了悦兰芳吧，我以为，他应该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也以为，他应该是有野心的，可是他做的所有事情，看上去竟然是我想错了。东陵常常说“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也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好歹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还可以让人接受。悦兰芳呢？他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明白啊。他杀穿云豹，就因为穿云豹说你为什么要帮助紫星眉，我左看右看没觉得这句话里面透露什么形成麻烦的讯息，我还想问呢——悦兰芳你为什么要帮助紫星眉，他如果一统江湖了你们汗青编怎么办，难道你悦兰芳愿意跟在人家后面吃剩饭？他杀东陵，是为了取信天策真龙，可是他为什么急着要投靠天策真龙呢？两面油光光确实是安身立命之道，可是这并不应该是一方之主会做的事情，以这种苟且姿态在乱世生存，保命也许可以，建功立业却绝对不行。想来想去，他杀穿云豹，唯一的解释就是编剧想要穿云豹死，而他杀东陵，是为了引出兰印剑的线索，至于为什么是东陵，理由同上。
　　五方星主，我最喜欢的大概是非凡公子，当然他挂掉了，可是他若不挂掉，我恐怕还不会这样喜欢他。
　　是从《江湖血路》开始看霹雳，前面的只看过一点点《霹雳风暴》，对非凡公子也仅仅是留下个名字的印象，所以真正的最初印象，来自于：“如果是非凡公子拿到魔戒……那索仑会突然变得很厉害！一改之前一再的被人家以寡敌众，换他们对别人一再的以寡敌众，再加上兽人浩瀚如海，不到一个星期，索仑便攻陷白城，兽人欢呼声中，从黑暗的至尊王座上现身的，竟然是非凡公子本人。非凡公子一贯的嚣张笑声：「啊？你说索仑在哪里？哈～哈～哈～哈～～何必一再将魔戒丢入火山，半个月前索仑本人直接被丢进末日火山……什么？我背叛人类？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吾是人类？」”说实话这种印象实在不能算正面，但是很容易使人对这样角色的手腕能为心生向往。
　　《争王记》中白无垢初遇非凡时，非凡并没有现身，两人交谈数语，有意地只论风月不谈江湖，打了半天机锋，最后白无垢问非凡姓名，非凡吟道：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双脚踢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我实在不能算认得非凡公子，所以这诗号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当时只觉这人风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张扬，说出的话颇像一位隐士高人，可是诗号里却充满了霸气，还是蛮期待的，结果看到白无垢回魔界对天魔说他遇到的是非凡，当时有些讶异——我还以为非凡已经是个死人了。
　　《争王记》里的非凡没什么好说，处处算计素还真，手段也殊不光明，弄得我实在不好意思让自己喜欢这样的敌对势力。《霹雳图腾》里的非凡，却让我看到了他有情有义的一面，也终于给了我一个喜欢他的理由。我想我的世界观应该属怀疑论与否定论一流，所以并不看重“好人”“坏人”，然而“情义”二字，毕竟深深嵌入了心念，始终无法抹杀。江湖利益争夺，根本无法说对错，即使素还真一页书，又何尝不是已经深深卷入利益冲突之中，因此，即使真是“坏人”，只要他心中有个感情充盈的角落，也会变得可以原谅。一直觉得非凡不是有情有义之人，尽管白无垢向天魔献计如何请动非凡公子时有明明白白说出魔魁是非凡极其在乎的，无奈印象有些先入为主，何况他对魔魁之外的人，确实说得上一个“心狠手辣”。但是，魔魁死后非凡真真切切的伤心，墓前一句“为了魔魁我可以做任何事”，确实打动了我，而后他自爆猜心园，就更让我满意了——风骨、气概一应俱全，虽然死无全尸惨状万分，却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我一早知道他会自爆而死，但是一直设想的场景是他被正道围攻走投无路，万万没料到居然是力抗强敌英勇捐躯……
　　喜欢杀人的人，是因为杀人很痛快；喜欢被杀的人，是因为死得很惨烈。我想我大概不是个厚道的人，因为我的快乐建立在惨痛的基础上，可谁让我喜欢霹雳的一个原因，就是那兔起鹄落的交手与生生死死的不测。若真的说心情，大约就是——慕古贤之风，挥刀问剑。

2005．1．23 动笔
2005．1．24 完成于无锡
2005．1．28 1：14 修改;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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