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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10 | 浮尘(未完)
类别(碎镜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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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32
群山绵延,层峦叠嶂。
崎岖荒凉的山道上,踽踽行着一男一女,那男子青衿长袍,恂恂儒雅,一派读书人的斯文模样,此时在山间走久了,脚步已有些踉跄,全仗身旁那少女扶持,才能勉强支撑下去。那少女长相极为俊美娇媚,却是腰悬长剑,劲装结束,顾盼举止颇具英气。
天色已渐昏沉,四顾依然只是高高低低的山岭沟壑,那少女脸上满是烦急之色,忍不住便向那男子发作起来:“方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迷路了?我们进山时可只带了四天的干粮,今天都第五天了,连你家那老宅的影子还没见到。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有死在我爹的追杀之下,倒饿死在山里,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么?”
方皓停下来喘了口气,道:“楚雪,你怎么又性急了?不要瞎想,今晚一定能到的。”
楚雪扁了扁嘴,意殊不信,脸上浮起股幽怨之色,道:“早知如此,倒不如不要逃出来,虽然每天给关在家里,可也算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总好过受冻饿之苦,最后倒毙深山,做了野兽的腹中餐。”
方皓笑了笑,抚着她肩头,柔声道:“楚雪,要想得到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雪听到他这句话,却象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猛地把他推倒在地,拔剑指着他的咽喉,厉声道:“你又骗我!你不是方皓,你是冷扬!”
方皓见她神色狰狞,长剑在眼前寒光闪闪,随时都可能将自己杀了,顿时脸色煞白,身子发颤,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雪看他这副模样,愣了半晌,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收剑归鞘,把方皓从地上扶了起来。
方皓松了口气,却忍不住道:“你究竟怎么啦?怎么突然象发疯一样?”
楚雪摇了摇头,“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结果……”
她神情间泛上一阵苦痛之色,结果如何,便没有说下去,方皓也不忍再问。他叹息着道:“那个人,便是冷扬了?”
楚雪点点头。
方皓又追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楚雪垂下头,语声有些勉强,“他是武林第一世家冷氏家族两大派系中‘残流’的剑主。也是……我的姐夫。”
方皓呆了呆,“什么叫‘残流’?什么是‘剑主’?”
楚雪苦笑道:“这是他们冷家的叫法。也就是……也就是这一家分了两派,他是其中一派领头的。”
方皓“哦”了一声,看看天色,惊道:“快赶路吧,否则天就黑了。”
他们在山里又转了半个时辰之后,竟真如方皓说的,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所超出楚雪想象之外的大庄园,房舍俨然,气派不凡,其间婢仆如云,分明一座豪门巨宅,哪有半分荒山别院的味道!
楚雪被安置在西侧一进院落之中,屋内陈设华美,锦帏绣榻,使楚雪仿佛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家里,心里的紧张顿时一消。但是连日奔波,她也早已疲倦不堪,沐浴用餐之后,她几乎是倒头便睡。
睡梦之中,她梦见自己正和孪生姐姐夕梦在花园练剑,姐夫冷扬在一旁看着,不时指点两人剑招。夕梦本不曾好好练过武,哪是楚雪对手,偏这时冷扬指点楚雪用一式“星沉云断”,楚雪照他指点刺出一剑,竟不偏不倚刺入夕梦心口。夕梦一身是血,顿时倒地死去,瞬间化为骷髅。冷扬劈手夺过楚雪长剑,剑光电闪,向她当头劈下。
楚雪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却见方皓拿着烛台,正站在床头看着她,满脸怜惜。楚雪扑入他的怀里,登时放声痛哭。方皓放下烛台,坐到床沿,抚着她一头秀发,柔声道:“怎么了?作恶梦么?”
楚雪哭着点了点头,道:“我梦见我和姐姐练剑,姐夫指点我一式剑招……那剑……插进了她的心口……她全身都是血……一下子就成了骷髅……”
方皓轻轻将她搂在怀中,用衣襟擦去她脸上泪水,柔声安慰道:“不过是做梦,不要紧的。”楚雪渐渐平静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脸一下子红了,忙推他道:“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方皓却不放手,反而抱紧了她,举动也越来越亲昵。楚雪一震,挣扎了两下,方皓没有退缩,她心里一阵迷茫,便没有再抗拒。等她略略恢复了些神志,却发觉方皓正在解她的衣衫!
楚雪惊得一把推开了他,右手扬处,“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已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方皓踉跄着后退几步,抚着脸颊,哑声道:“你不愿意?”
楚雪惶然道:“我……你……让我再想想……”
方皓变色道:“私奔之事都已经做下了,你还要想什么?难道你跟了我来,却根本没打算嫁我?”
楚雪只觉心乱如麻,她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方皓怒道:“你不知道?我倒知道。你就是喜欢你姐夫!你一开始就是看我长得和他象才来和我说话的吧?堂堂楼家小姐,无缘无故怎么会看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哼,是你杀了你姐姐吧?你杀了姐姐,姐夫又不要你,你爹恨你,又舍不得让你死,你就只好叫我带你走……”
楚雪脸上现出一股惊骇莫名的表情,她双手捂住耳朵,疯狂般尖叫起来:“不!不!不!……”
方皓狠狠瞪着她,突然扑过去一把把她按倒在床上,撕开了她的衣衫。
红日高升,满室阳光。
楚雪坐在镜前,若有所思。方皓拿着梳子,细细为她梳着发,一边吩咐门外站着的丫鬟:“把早饭端到房里来吧,不必叫纪云她们来伺候,告诉她们莫要慢待了客人是正经。”
丫鬟应了一声下去,楚雪心中有些狐疑,但是昨夜的羞恼尚未尽消,却是无论如何问不出口。
不久早餐端入房中,方皓向那丫鬟施个颜色,那丫鬟会意,当即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方皓贴着楚雪耳边道:“一早上都不和我说话,还在生气么?昨夜是我不好,一时情急了。”
楚雪扭过了身子,并不理他。他转到她面前,继续柔声道:“莫生气了,我也是太在意你,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现在做都做了,想怎么罚我都随你,只是别不理我嘛。你不和我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喜欢穿着什么样的衣裳成亲呢?以后我们生了孩子,他要是问:‘爹和娘怎么从来不说话?’可有多不好意思……”
无论他说什么,楚雪总是不理他,但她的脸却是越来越红。方皓看她神情中已无怒色,便笑嘻嘻地将她从妆台边拉了起来,推她坐到桌前,舀了一小勺稀粥送到她嘴边,口中道:“娘子,小生这厢赔罪了。”
楚雪的脸更红,她垂下头,轻嗔道:“好没正经,亏你还是读书人……”
方皓听她开口说话,更是殷勤起来。
两人卿卿我我之间,忽然门上传来剥啄之声,随即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唤道:“少爷,少夫人来了。”
方皓闻言,象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猛然跳起身来,在房中呆站了许久,终于拉开了房门。
门外静静站着个白衣少妇。
楚雪见到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少妇年约二十五六上下,虽非倾国倾城的美人,却自有一股清雅高华的气度,虽是娇怯怯站在门前,却自让人觉到她渊停岳峙般的气势。
楚雪一生,还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这少妇身后,跟着两个丫环,其中一人,捧着一柄乌鞘长剑,剑虽未出匣,森森寒气已逼人眉睫。
方皓抢上前去,扶住她的手臂,和声道:“雁莹,你怎么来了?”
雁莹带着两个丫环缓缓走进屋中,淡然道:“我来看看,不成么?”嗓音虽然优雅,口气虽然温和,却自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和从容。
方皓陪笑道:“应该让她去拜见你的……”
雁莹在椅子上坐下,直视了方皓一会,却只是淡然道:“相公,你若真的把我这‘夫人’放在眼里,就不该如此胡闹。你把丫环收房,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也就罢了,而今怎地连良家少女也拐回来……”
这本是一句闺中怨妇的责怨之词,可在她说来,语气间其冷如冰,让人听了,不由兴起毛骨悚然之感。
而楚雪听她那声“相公”出口,恍如五雷轰顶。她霍然起身,走到方皓面前,厉声问:“你有妻子?”
方皓身子往后缩了缩,瞄了一眼雁莹,强笑道:“不……不错……”
楚雪脸色一寒,扬手一个耳光向他掴去,哪知手到半途,白影一闪,手腕已为雁莹刁住,耳边传来雁莹优雅而淡漠的语声:“既入方家之门,岂可不敬夫君?”脸上同时火辣辣地吃了一记耳光。雁莹如何起身离座,这耳光又是如何打上来的,她竟全然没有看清。
楚雪一时羞愤交集,扑到床头,拔出自己长剑,回身一剑便向雁莹劈去。雁莹冷哼一声,反手一抽,那捧剑丫环所捧之剑已然出鞘,一线寒光,直取楚雪咽喉。楚雪骇然而退,失声道:“这是‘汐流’的‘横岭断雪’?”振剑待格,却只觉全身如虚脱般全无发力处,强运真气,丹田中也是空空如也。
她踉跄后退,终于一跤跌倒。雁莹长剑已点在她咽喉之上。
楚雪脸色灰白,颤声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怎地一点力气也没有?”
雁莹冷冷地看着她,漠然道:“既为女子,便不该练冷氏‘残流’武功,练了‘残流’武功,便不该想要嫁人。否则,你失身之日,也便是你散功之时,这点常识,你都不知么?……难不成,你的武功,竟是偷学的?”
看着张口结舌的楚雪,她微微摇了摇头,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怎么学的武艺,总之,你既跟了我家相公,便是方家之人。方家世代书香,就算是一名姬妾,也当凛遵三从四德之道。如今日般事,若有再犯,可休怪我无情。”
言罢,寒光一闪,剑已归鞘。她看了两个丫头一眼,道:“走吧。”
方皓看了一眼楚雪,犹豫片刻,也尾随她而去。
楚雪在地上呆坐良久,脑中一片空白,想要大哭一场,却是欲哭无泪。
大厅中,雁莹凭窗而立,那两个丫环已然不在,那柄乌鞘长剑,此时正悬在她的腰间。
剑柄上两个铁划银钩般的字:“冰魂。”
方皓坐在她身后不远,正笑道:“她的眼光也真差劲,居然认不出你手中的‘冰魂’剑。不过……你可忒也大胆,不怕泄了你‘汐流’剑主的身份么?”
雁莹没有回头,却冷然道:“‘汐流’和‘残流’互不相让,势同水火,她虽然是楼宏的女儿,毕竟只是一介闺中弱质,怎会认得此剑?不过,我倒情愿她认出我来,然后被你一剑杀了。”
方皓怔了怔,道:“你同情她?那你刚才为何又把话说得如此刻薄?”他随即恍然道:“你希望她不堪羞辱自行了断?”
雁莹缓缓回过身,看着方皓,缓缓道:“自从你当上‘残流’剑主,就变了很多,再不是以前我认得的那个冷扬,你知道么?就好像你现在对待楼楚雪,千里迢迢把她骗到川中,让她失身于你,又要我扮作你的妻子去羞辱她……我真不明白,你接下来,还想怎么样?你究竟是在为夕梦报仇,还是满足你自己恶毒的心性?”
冷扬笑道:“你既嫌我恶毒,何必答应帮我?”
雁莹道:“你那个样子来求我,说什么不能报杀妻之仇无颜面对楼夕梦泉下之灵,但是楼楚雪是楼宏的女儿楼夕梦的妹妹,非要取她性命既不能安楼宏之心,又难以让楼夕梦瞑目,这件事既不可使‘残流’之人知道,就只有求我看在当年一点情分帮你这个忙。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能拒绝你?”
冷扬微笑看着雁莹,笑容中满是莫测高深之意,慢慢道:“雁莹,你认识我那么久了,真的相信我说的么?……你现在同情楼楚雪,可知那时若不答应我,我根本懒得再追究夕梦之死?”
雁莹闻言心头剧震,愕然瞪着他,说了个“你”字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冷扬笑容一敛,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要她来的,不是楼楚雪,而是——陈雁莹!”
雁莹脸色一沉,森然道:“这世间早已没有陈雁莹,我是冷卓的妻子,冷英!”
冷扬看着她,忽又笑道:“也好。那么,我们就以两系剑主的身份,来谈谈冷家的大计。”
楚雪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庭院,想起在家的时候每天下午都会到春风得意楼喝一壶茶,吃两块糕,每天都会坐在临窗的桌前看窗外流淌的江水,心里一片茫然。
她就是在春风得意楼遇到方皓的。
想起往日种种,她心口不由一阵绞痛。
离她见到雁莹已经三天,这三天里雁莹不曾再出现过,方皓对她也是极尽体贴哄慰之能事,但她每每念及方皓已有发妻之事,总如芒刺在背,心里极不自在。
“想什么呢?”方皓从身后抱住她,柔声道。
她摇摇头,已然落到这步,又能说什么。
方皓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几天我已经叫人在山下县城里置了所宅子,翻山过去不过一天的路程,我已经叫人准备了两乘小轿,你若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过去。”
楚雪霍然回头,道:“你说真的?”
方皓笑道:“这种事,我怎么敢骗你?”
楚雪冷哼一声,道:“既然那么要紧的事情都骗了,何况这种小事?”
方皓道:“那事总是有办法的……我这不是已经在想法子么?”
山道崎岖,但轿夫的脚程甚快,显然身负武功。楚雪只觉一路颠簸,也不知究竟行了多少路程,中途停下来吃了一顿干粮后她便昏昏然睡去。
醒来时,只听耳边甚是嘈杂,往外一看,发觉已经来到市镇之上,小城虽不甚大,但街道两边房舍俨然,行人来去,也还热闹繁荣。
轿子拐进一条小巷,在一道小门前停下。方皓把楚雪扶下轿来,一个轿夫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婢打开门扫了众人一眼,也不多问,点点头便把方皓和楚雪让了进去。
两人随着她一直来到后进一间房中,小婢一言不发又退了出去。
方皓拿起桌上茶壶斟了杯茶递给楚雪,“你一定渴了,先喝杯茶歇一下,我到前面去看看收拾好了没有。”
楚雪确是渴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方皓摸了摸她的头发,出门而去。
楚雪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间屋子,照陈设看来当是女子闺房,然而布置得俗艳无比,莫说她自己从不曾住过这样的屋子,就是楼家丫头的房间,比之也显堂皇许多。她暗暗皱了皱眉,心中疑惑起来,不明白方皓新置宅中怎会有如此房屋。
她枯坐许久,不仅方皓不曾回来,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心下涌起一阵烦躁,站起身来便想去寻方皓。
这时,终于有人来了。
来的却不是方皓。
月华如水,清光遍地。
冷扬笑嘻嘻地斟了杯酒递给雁莹,“雁莹,这杯水酒,就算是我多谢你援手之德吧。”
雁莹冷冷看他一样,并不伸手去接酒杯,却问:“你把楼楚雪弄到哪里去了?”
冷扬一怔,“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山下买了所房子让她自生自灭了么?”
雁莹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冷扬一阵心虚,笑得便有些勉强。却听雁莹已道:“那么,不知你送进群芳院的是什么人?不知是谁用簪子伤了老鸨,被毒打一顿关了起来?”
冷扬听见此话,真的怔住了。过了半晌,他才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么你想我怎么样呢?”
雁莹摇了摇头,“她是你残流的人,你要如何处置,与我何干?只不过,你把她卖进娼寮,那里人多嘴杂,你就不怕有一天消息传到楼宏耳中?”
冷扬冷笑道:“楼宏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废去楼楚雪武功,将她一生幽禁的。他说完这话三天,我就在春风得意楼又见到了楼楚雪。现在楼楚雪私奔出逃,我倒想看他用什么面目来见我呢!”
雁莹道:“你也不怕她四处张扬,另冷氏蒙羞?”
冷扬淡然道:“你想我会给她这个机会么?现在,她恐怕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雁莹惊道:“你给她用了‘素劫千秋’?”
冷扬点头道:“不错。”
雁莹问:“你用了几颗?”
冷扬道:“几颗?一年只得三颗的药,我还要多留一点给有用之人呢。不过是封住她的记忆,半粒足矣。”
雁莹沉吟道:“即使是半粒‘素劫千秋’,一过三年,她若见到寒溟剑,还是会想起以往种种。”
冷扬哑然笑道:“你以为,我还会再到这里来么?”
雁莹皱了皱眉,神情间颇是不以为然。
冷扬重又端起那杯水酒,道:“雁莹,不要再提楼楚雪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答复。”
雁莹的身子不由一僵,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道:“我看不出你的提议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更正冷氏内功的缺陷。”
冷扬道:“汐残二流的内功心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若不相互印证对照,殊未可知。百十年来两家分立,虽都各自寻求解决之道,但是收效甚微。‘素劫千秋’虽然可以在服用三年之后恢复武功,毕竟采炼不易,等药效发挥更是毫时长久。若要根本解决问题,只有让冷家两派合一,才可能同心协力求证分立之前的冷氏内功心法。”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若能使冷家两系合一,就算一时之间不能纠正两派内功的各自缺陷,至少可以免去许多自相残杀的争斗,让已然势衰的冷氏家族,重新成为名副其实的‘武林第一世家’。”
他仰起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带着无限向往道:“想当初,冷氏门下英才济济,高手如云,逸雄弟子到处,谁不礼敬三分?冷家无论男女,尽皆习武,都是江湖上一时俊彦……上百年来,我就不信没有人想重振逸雄……”
他看了一眼默然端坐的雁莹,忽道:“雁莹,你还记得你十岁生日时,我们在庙里许愿的事么?”
雁莹低声道:“我记得。”
冷扬神情有些寂寥,“那时你说,你希望让冷家统一,大家能亲亲爱爱地相处。”
雁莹摇了摇头,黯然道:“那不过是小孩不懂事时的说话罢了,哪里能当真!”
冷扬挑了挑眉,道:“哦?那么你告诉我,当初你为何弃我不顾,答应嫁给冷卓?原来不是为了当上汐流剑主有机会让冷家统一么?”
雁莹皱眉道:“就算当初我是这样想,可是残汐二流相争已久,谁也不肯相让,岂是我想两系合一就能做到。不说别人,就算是你我,若让你把寒溟剑给我,你会肯么?若让我将冰魂剑给你,我也一样不肯……”
冷扬微微一笑,“你还记得那时我说了什么吗?”
雁莹的脸骤然通红。午夜梦回,她曾无数次想起这句话:“我要为雁莹实现她的一切梦想。”
冷扬叹了口气,“十几年来,我都是为了这句话而活的。”
雁莹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决然道:“这些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听她这句话出口,冷扬脸色也是一变,但他随即镇定,又道:“你当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不说汐残二流,不说你我,即使单只说你自己,这也是最好的一步。你毕竟只是冷家的媳妇,现在冷卓死讯刚刚传出,旁人尚不致对你掌冰魂剑之事公然说三道四,但时日一久,他们岂会甘心冷家大权始终落在旁人之手?但是你若为冷卓产下一男半女,情形便当两样。”
雁莹贝齿咬着下唇,迟疑良久,终于低声道:“但是,冷卓他……他……是生不出孩子的……这件事,唐先生也知道……何况,受孕多久,岂能瞒得过诊脉的医生?”
冷扬长声笑道:“雁莹,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冷卓丧后五天,除了你和唐先生,其他人都还以为他不过是旧伤复发缠绵病榻的时候我来找你么?”
雁莹闻言大吃一惊,霍然起身,“冷扬,你……”
冷扬神情一敛,正色道:“汐残二流互相渗透并不稀奇。你在我残流也不是没有细作,我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身边人……何况,我从不曾要唐先生暗算过你们。”
雁莹脸色阴晴不定,沉默许久,忽然道:“冷扬,你实话告诉我,楼夕梦真的是楼楚雪亲手杀的吗?”
冷扬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千真万确。”
雁莹盯着他,又问:“是不是你策划的?”
冷扬“嗤”地一声又笑了起来,“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全在人心。我并不能策划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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