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月圆时 - 达人(东方剑清)

2005/08/10 | 又到月圆时
类别(残痕遗梦) | 评论(0) | 阅读(37) | 发表于 13:00: 又到月圆时，燃一柱馨香，望空遥祭。
为什么，月圆的时节，想起的，总是已逝的人。
不相识的男孩，你可好么？谁也说不清选择死亡究竟是清醒还是愚蠢，是抗议还是逃避，只是，又是一年，你，在那不胜寒的高处，伴着明月的阴晴圆缺，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是在哂笑凡夫的无聊，还是在感叹自己的寂寞？
未谋面的校友，你可好么？你的夭亡曾造成校园中的轰动一时，三年后的今日，这一段过去的“新闻”早已淡漠成了泛黄的记忆，可是，相信你的家人每当月圆时，会悲悼你的离去。你，在那高冷的天边，是在为自己而唏嘘，还是在为别人而嗟叹？
一别成永诀的同学，你可好么？也许，在所有的人眼中，你不是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可是，当你与所有的人遥遥相隔，永无再见之日的时候，你有没有一些优于所有人的高高在上？
……
又到月圆时，在天边俯视我们的眼睛哟，你们是正羡慕红尘的喧闹，还是已习惯广寒的清静？若有选择，你们是要生命再来一次，还是宁可冷眼旁观？
许多年前说过：“天堂和地狱都不是我的归宿，我只能在尘世间徘徊。”假如死后真能留一缕幽魂，我一定选择在尘世间徘徊。尘世的确太乱，可这纷乱，已与我无干。冷眼看旁人的生死荣辱，未尝不是种心芜。人说“大隐隐于市”，那么，真要做一个幽灵，一定也要在俗世里穿梭。天边的俯视，也许会嗤讥痴儿騃女，也许会艳羡软红尘里客，可是，那不是死亡的心，那不是死亡的魂！
然而，在俗世里穿梭，谁又能保证不受红尘繁华的蛊惑，保证已冷的心已冷的魂不再复活？
又到月圆时，拈香问，月不语，逝者不语，我亦不语。
初作于1997.10.10正午
修改于1997.11.12

后记：
陈华军，凤憬翔的朋友的朋友，死于一九九六年，自杀。
陈伟，与笔者份属校友，同时也算有杜鹃文学社的社友之谊，因病于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去世。
梁赟，笔者的小学同学，笔者于一九九七年七月间得知死讯，死因：脑溢血。
《又到月圆时》的初稿，是为他们而写的一篇祭文。
不知为什么，几乎每年的中秋，都会想起一些死去的人，想他们在天边看着别人的团圆有怎样的感觉，想他们的家人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会有怎样的心情。
于是，每每，拈起香来，祈愿的却是他们的安宁。
然而，不知为什么，修改的时候，却派生出了自己的死亡，写起了“冷眼旁观”。写完了一看，只觉得心不断地在往下沉，往下沉……没有尽头的下坠，然而又不觉其伤感或悲哀，只是那么冷漠地、清淡地，提起死亡。
假如写完以后我就死了，恐怕就成了“文谶”。

1998.5.24;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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